20
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 “我和他说,我要退伍。”陆空的语气平静得不可思议,就像在说今晚要巡山一样稀松平常。 沈凯阳的后背绷得生疼,他死死盯着雷啸颤抖的肩膀,随时准备冲上去制止可能爆发的冲突。项北方不知所措地捏紧了手中的弹壳,陈昊宇的喉结上下滚动着。 但预想中的爆发没有到来。雷啸依然低着头,手中的擦枪布机械地来回移动。房间里静得可怕,只有窗外蟋蟀的鸣叫清晰可闻,一声接着一声,像是某种倒计时。 1 突然,两颗豆大的泪珠同时砸在地面上,发出“啪嗒”两声闷响,在寂静中震耳欲聋。 雷啸猛地别过脸去,嘴唇咬得发紫。他粗暴地用袖口抹着眼睛,作训服粗糙的布料在脸上刮出红痕。他拼命吸气,想要把眼泪憋回去,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,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从肺里硬挤出来的,带着压抑已久的哽咽。 越是想控制,情绪就越发失控,咳嗽声中渐渐混入了压抑不住的抽泣,这个平日里铁塔般的汉子此刻缩着肩膀,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。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,砸在他紧握的拳头上,又顺着指缝滴到地上,在灰尘中留下深色的痕迹。 “cao…”雷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。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,却怎么也擦不干源源不断的泪水。最终,他放弃了挣扎,任由泪水在黝黑的脸上肆意流淌。 看着雷啸颤抖的背影,陆空长久以来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。那些故作洒脱的姿态,那些强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