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十 流年 上
自己居处後并未如往日一样立即研习道藏,打坐修行,而是合衣往床上一倒,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想着心事。 岁考第一并未给他带来多少欢喜。一回到太常g0ng,紫yAn真人就连夜将他叫了过去,细细询问他最後打翻明心那一下用的是何类心法,施的是哪种道诀。纪若尘支支吾吾了半天,才说出这是自己当年在龙门客栈打闷棍的手法,这一式下曾经放翻过无数肥羊。他未上道德宗时每日里都有苦练,所以手练得熟了,较技时一时情急,就不知不觉的使了出来。 打肥羊闷棍,就是出奇不意,屏息静气这八个字,又哪有什麽心诀可言? 可是紫yAn真人仍不放松,竟然一一细问他如何举步,如何抬手,如何发力,如何屏息,甚而让他当场反复演练,直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。打闷棍虽然只有几个简单的动作,但既然不能动用真元,反复做得多了,也把纪若尘累得一身大汗,手足酸软。每次演示完毕,紫yAn真人都皱眉思索片刻,然後再让他重复一遍。 纪若尘暗暗叫苦,他知道自己此刻这些动作其实只有其形,不得其神。往日在龙门客栈练习时,他求的只是将一个个分解开来的动作练习得准确无误,不差分毫。惟有真的到了肥羊背後,务求一击而倒之时,纪若尘才会有如一头盯上了猎物的狼,进入到一种生Si决战前的奇妙状态中去。 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像是紧张到了极处,又像是恐惧到了极处。每当此时,纪若尘都似是觉得周身的寒毛都悄然竖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