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阿嬷的房间，有锁

底。她知道，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，纯粹地担心她「喘无气」。

    回自己家的路上，母亲沉默半晌，才说：「NN老了，讲话颠三倒四，你别想太多。我们都是为你好。」

    张家榛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，没有回答。她只是轻轻握了握拳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NN手心的温度。

    那温度，是她此刻活着的力气，是她在窒息监控中，偷偷储存起来的、赖以呼x1的氧气。她知道，只要NN还在，这小镇上就还有一个角落，门为她而开，锁由她心意，Ai无需条件。

    只是她没料到，连这样微小的氧气库，命运都显得吝啬。NN的清醒时刻越来越少，多数时候只是昏睡。而父母监控的绳索，正在看不见的地方，慢慢收紧。

    直到那天下午，她在NN家接到「林先生」的讯息。NN在藤椅上熟睡，电视机发出细微的杂音。手机萤幕的光照亮她疲惫的脸，那行字显得格外清晰：「榛，心情好点了吗？任何时候需要人说话，我都在。」

    她看着那行字，又回头看看NN安详的睡脸。一边是虚拟世界抛来的、带着危险诱惑的浮木；一边是现实中日益微弱却纯粹的暖光。

    她该抓住哪一边？

    屋外，夕yAn将老旧的客厅染成一片温暖的橘h。她将脸埋进膝盖，无声地，哭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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